富二代徐詠琳,本來在豐田汽車比利時總部擔任設計師,但2009年她28歲時眼見父親的螺絲廠「誠興」陷於倒閉邊緣,於是毅然放棄嚮往的工作,回到「誠興」重整家業。不過,故事還未完結。雖然「誠興」業務漸趨穩定,但徐詠琳卻因一個錯誤得失一個日本客戶亦因此更加明白做廠之難,為了打破代工生意毛利萎縮的「宿命」,她於是想到開發自家品牌產品,最後因緣際會選了生產特製飛鏢及電子鏢靶,展開了創業之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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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詠琳希望直銷自家製的產品,避免利錢被分薄。(龔嘉盛攝)

北上做廠的光輝歲月可說是一去不返,對「廠佬」而言,每一個客人都彌足珍貴,2013年徐詠琳試過一次遲了交貨,而要應日本客戶代表的「要求」剃掉整把頭髮。不過,即使願意犧牲「色相」留客,但內地經營成本上升,卻是難以逆轉的趨勢,徐詠琳感到OEM(original equipment manufacturer,原始設備製造商,俗稱「代工」)製造業毛利已大不如前。

想打破困局,徐詠琳認為長遠要建立自家品牌,製造直接面向用家的產品,避免利錢被分薄。有一次,項目開發經理建議生產飛鏢,她於是試玩,拍了張相片上載到facebook,發現朋友們的反應意外地踴躍,更有朋友提議連同鏢靶生產,增加對家庭客的吸引力。吸收了朋友們的意見,徐詠琳靈機一觸,想到從3部曲起壇創業,並於2015年正式開設「飛鏢工房」。

第一步:從自己優勢起步

徐詠琳本身就擁有設計產品的技能,又有家族生意的技術支持,欠的卻是未曾發揮創意,製造可讓用家享樂的五金產品。想起自己初初接觸擲鏢時,並不知道哪個重量適合自己手感,於是製作一款可調節重量的飛鏢,鏢筒設計演化自螺絲模,內裏可以盛載最多3粒作為法碼的螺絲,用家理論上買一枝飛鏢,就可以嘗試4種重量的手感,節省成本,這設計已成功註冊專利,由誠興負責生產,飛鏢工房負責銷售。

另外,為了加強擲標的互動元素,飛鏢工房設計一個電子鏢靶及手機app,電子鏢靶可以感應飛鏢在靶上的位置,再傳送資料到app裏分析計分,而手機app可以連接多個玩家到網絡之上,換言之,即使玩家身處不同地區,都可以靠手機app比拼一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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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詠琳設計的飛鏢可以手動調節重量,並註冊了專利。(龔嘉盛攝)

第二步:線上線下同步宣傳

為了養起這個「親生仔」,徐詠琳在2014年7月開始了一個「去到盡」的行程表,每天大約早上九時半開始東莞廠房的工作,下午三時半就自行駕車到香港,在酒吧推廣自家製的飛鏢,到凌晨12點才開始駕車返回東莞休息,然後在第二個工作天重複這個循環,堅持了10個月才停止。

除了「埋身肉搏」式的推廣,飛鏢工房仿傚傳統廠商,到外地參與展覽作宣傳,成功提升產品的曝光率,吸引多家歐洲、澳洲和美國的買家代理產品。與此同時,徐詠琳又在網上開通銷售途徑,在Amazon、淘寶和官方網站上都能接收訂單,而官方網站更成為主要的銷售渠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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飛鏢尾翼可和飛鏢分離,便於收藏。(龔嘉盛攝)

第三步:重塑定位 幫擲鏢「洗底」

然而,由於飛鏢在酒吧流行,加上部分本地飛鏢賽容許參加者在會場飲酒,令父母和老師產生一種印象,就是玩飛鏢的人品流複雜,少年容易因為玩飛鏢而流連酒吧,或誤交損友。後來徐詠琳到自己的中學母校介紹飛鏢,當時的校長便出於這個擔憂而婉拒。

徐詠琳不服氣,因為在日本和韓國這些地區,飛鏢賽事要求嚴格,禁酒是規則之一,當地人們亦視飛鏢為一種運動,只是部分香港業界人士做壞規舉。因此要令自己的產品受歡迎,首先要令擲鏢成為受港人歡迎的運動,於是實行軟性推廣,向中小學和復康中心等社福機構捐贈300件飛鏢用具,接着派員工進行義教,包括今個月中舉行的香港飛鏢節,「我希望可以拉出酒吧,令飛鏢入屋。」

做了近兩年的公益活動,飛鏢工房漸漸換來認同,陸續取得許可到不同學校開辦擲鏢課程,包括徐詠琳的母校。徐詠琳預期,飛鏢工房最快在今年底達到每月收支平衡的狀態,「如果怕風險就不應創業,應該選擇就業。年輕時創業失敗那些叫學習,但如果忍到老來才開始創業,很多人就未必輸得起。」